楼诚大逃猜

再怎么艰难,不要忘了搞事卖萌和爱

【楼诚】Deja-vu(似曾相识) by.松鼠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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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最后几天都是甜--------------





  北京站里人潮熙熙攘攘,一个身材窈窕眉目灵动的姑娘正拉着一个比她高了一个头的青年的手,依依不舍地嘱咐,旁人打眼一看,都觉得是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话别,而实际的情况却是这样的:

  

  “阿诚哥,我给你拿了毯子、棉衣、围巾......”于曼丽第十三次重复着所带物品单,明诚看了看只穿着衬衫的自己,再看看穿着小旗袍的曼丽,觉得现在除了微笑,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

  

  起码这些还是正常东西,他走神的这一小会,于曼丽已经说到了“......还有刀、盐、风油精、打火机.......”

  

  明诚赶紧打断:“好了好了,曼丽我是去俄罗斯,不是去撒哈拉,你这样我以为我要和贝尔去旅行了,”他抬手看表,拍拍小姑娘的肩膀:“时间快到啦,我该走了。”

  

  于曼丽泪眼汪汪地道:“阿诚哥你保重,路上要是遇上什么女人艳遇、男人献殷勤之类的,也要小心啊,我给你带了两把刀呢!”她看着自家表哥无害的圆眼、清瘦的身材,再回忆自己看的某种不可描述的小说,总觉得更担心了。

  

  “曼丽你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好了你还是保重自己吧,我走了!”明诚拉着自己都不知道装了什么的行李箱,趁于曼丽不备,迅速窜上了车。

  

  “唉,哥大不中留啊......”于曼丽看着透过车窗和她挥手的明诚,轻叹一声,这个表哥,从少年时就对俄罗斯产生了莫名的向往,经常寻找相关资料不说,还画了一幅又一幅的油画,有隆冬飘雪的静深湖水,也有半圆顶盖端庄高阔的灰色建筑。

  

  一家人提醒吊胆地就怕明诚哪天跑去俄罗斯留学,然而学业是拦住了,以“你一个学美术的当然要去巴黎”为理由,粉碎了明诚要去伏龙芝军事学院的军事梦想。结果一毕业,明诚还是要去俄罗斯毕业旅行,家里人想想,要是旅游就去吧,终于痛快放行。

  

  这列火车的人并不多,虽然是四人的硬卧间,与明诚同住的只有一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明诚收拾妥当之后舒了口气,才有兴致观赏窗外的景色。

  

  火车呼啸着一路向西北而去,穿过群山环绕的张家口,一条长长的隧道之后,飞驰进入内蒙古高原。明诚的眼前陡然一亮,开阔的草原、天边灼灼的火烧云让他莫名有些焦躁的心情平静下来,他终于对自己的旅途有了切实的真实感。

  

  他知道家里人一直担心他一言不发地就跑到俄罗斯去,也曾经和他们一样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对那个高纬度的素不相识的国度,有着如此的热情。或者那并不是热情,而是一种诡异的熟悉感,熟悉到当他每每听到莫斯科这个地名,心头都是一颤。而在他看到几张当地的照片,那仿若从他脑中拓印下来的场景,才让他真正决定,一定要亲眼看一看才好。

  

  思维在火车的轰鸣中飞的很远,时间在不经意间飞快流逝。夜间气温骤降,明诚裹着自家表妹带的毛毯,看着对面大叔羡慕的眼神,好心地分了一件大衣给他,不得不承认,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真的能派上用场。

  

  第二天一早,明诚为了避免排队,早早地来到洗漱间。不经意之间他忽然发现,洗漱台旁边的缝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费劲地伸手去拿,拿出来的时候本来有些困倦的精神一下子清醒了。

  

  这是一块做工精良低调奢华,全身闪烁着“我很值钱”的Tourbillon手表,明诚惊讶地发现这竟然是自己很喜欢的那一款。

  

  明诚向四处张望一下,发现并无他人,想来主人已经离开。然后他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包裹起这块表,有点心疼地想,不知道刚才掉到夹缝里有没有摔到哪里,决定赶紧洗漱,一会去餐车的时候,正好交给工作人员。

  

  明诚一边想一边往外走,猝不及防地撞到一个人,他赶紧抬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然后就愣住了。

  

  对方看起来比他大上一些,却已经是光华内敛低调奢华的精英范儿,周身上下气场严丝合缝,不留一分破绽,一双如刀刻一般的眼睛微眯起来,便有让人退让三分的气场。

  

  但此时明诚更惊讶的是,明明素不相识,却仿若碰见好久不见的熟人,心头跳的比当时听到莫斯科的时候更快更急。

  

  只是他理智上清楚地明白,面前这位一看,打小一定就是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别人家的孩子,若是以前得见,自己肯定不会一点印象也没有。

  

  那就是没见过了?明诚却又无厘头地想起红楼梦中的宝黛初会,宝玉笑道‘’这位妹妹我见过”的场景。

  

  呸,真是走火入魔了。明诚暗自嘲笑自己,这一愣神间,对方已经收起也似有些惊讶的表情,温和笑笑:“没关系,是我走路急了些。”

  

  这位先生的声音低沉磁性,吐字字正腔圆,说话间含有三分笑意反而让明诚感觉更加紧张。他想说些什么,虽然对方并没有催促,只是很有耐心地看着他,但自己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明楼看着对面有些害羞的年轻人除了盯着自己,并没有说出别的话来,两人双眼一碰的刹那,忽然有种压抑不住的惊喜之感。大脑飞速运转,正想接着说些什么的时候,对方目光扫了一下他的手臂,忽然轻声问道:

  

  “先生,您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

  

  事后明诚不知自己当时的福至心灵,是天意,还是急智,总之,在明楼愣了两秒并下意识地抚了一下自己的右手腕之后,明诚知道,自己猜对了。

  

  后来明楼为表感谢,便邀明诚一起进餐。二人坐在了装饰别有情致的餐车里,面前的餐桌上插着一枝漂亮的玫瑰花。

  

  二人互通姓名之时不得不感慨,明这个姓氏,并不是大姓,却能在远赴他国的同一辆火车上遇到彼此,还能有所交集,缘分之事,着实妙不可言。

  

  不知不觉,言语间更觉投机,渐渐聊到其他的话题之上,惊讶地发现,彼此对于文学、艺术、甚至经济领域的见解都有几分共通之处,破有几分相见恨晚的意思。

  

  由于彼此姓氏相同,称呼上若是带上姓氏难免奇怪,几天之内,在更加熟识的情况下,明楼对明诚便称阿诚,明诚就称对方一声明楼大哥。

  

  这一日谈天之时,明楼看了看明诚格外漂亮的一双手,开玩笑道:“阿诚这一双手想必不是拿画笔,就是弹奏乐器的了。”

  

  “从小到大这话我听的可不少,”明诚点头,“不过也许托大家所言,后来我还真的去拿了画笔。”

  

  ”其实,“明楼沉吟了一下,带有一丝深长的意味,“若是拿枪,想必也是很合适。”

  

  明诚倏地抬眼,半晌,笑了一下,“我曾经想要报考军校,只是后来家里人不同意,便罢了。”

  

  “伏龙芝么?”明楼的气息忽然带了些许压迫性,明诚瞪大了眼睛,显得本来就显无辜的眼睛更加圆了。

  

  “你别紧张,”看着对方受到惊吓的样子,明楼慢条斯理地解释,“看你现在一个人背着包远赴俄罗斯,不过是我瞎猜罢了。”

  

  不是的,明诚知道,明楼不是瞎猜,有什么要从胸口涌了出来,明诚喃喃说道:“Vie antérieure mémoire。”

  

  转世记忆。

  

  明楼注视着他没有出声,明诚以为,他是听不懂法语,有些窘迫,也松了口气,若是听懂,对方非要以为他妄想症不可。

  

  谁知明楼叹了口气,缓缓道:“不太准确,”明诚的眼睛又瞪大了,“是Deja-vu,翻译成既视感、既视现象,更加准确一些,大概是指未曾经历过的事情或场景仿佛在某时某地经历过的似曾相识之感。”

  

  明诚一下子安静下来,他看着明楼的眼睛,一见到这个男人,他心里总有的那个模糊的影子便开始具象化,现在,神奇二字,已经不足形容了。

  

  明楼看他的样子,便知对方与自己的感受颇有相同,待明诚消化几分钟以后,问道:“阿诚,你为什么要去莫斯科?”

  

  “其实,也许我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明诚吐了口气,“也许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执念吧。”而到了现在,在他已经要到达的前夕,却忽然觉得,他似乎,没有那么执着了。

  

  明楼笑了笑,道:“其实从我在巴黎大学上学之时开始,我便每年都会去莫斯科一趟。”

  

  “为什么?”

  

  “我不知道,只是有这样的冲动,就像当初莫名坚持地选择了巴黎大学一样。‘’明楼眼中笑意更深,道:“以往我都是从巴黎坐飞机前去,今年因回国探亲,才被我小弟怂恿来坐这辆火车。”

  

  然后遇见了你。

  

  命中注定听起来俗套且无稽,明楼向来是嗤之以鼻的,但如果真的降临到自己身上,却是满满的惊喜,与本该如此的理所应当。

  

  明诚好像什么都听懂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听懂,但唇边的弧度却是有些控制不住,他清了清嗓子,问道:“那你以后还要去吗?”

  

  “想来是不必再去了,”明楼的目光温柔而包容,明诚觉得颊上有些发烫,连忙转开了脸,想着想着,忽然不可遏止地笑了起来,他想起一句很爱的电影台词。

  

  “Il y a beaucoup de villesdans le monde, il existe tant de bistrots dans une ville, alors qu’elleentre dans celui-làoùje m’assois.”

  

  “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市,城市中有那么多的酒馆,而她却偏偏走进了我这儿。”

  

                                                                            ——《卡萨布兰卡》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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