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此情可待成追忆 by.海鲜粥
没有碎碎念！没有！
-------------------甜的-----------------------
那时的天空，还非常的蓝。
那时，还没有战争，敌人还没有入侵。明楼还只是一个儒雅的学者，阿诚还只是个勤奋努力的青年学生，明台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顽皮小孩子。
明镜在苏州办一些事情，叫明楼来给她帮忙。明楼便提议把明台和阿诚也带上，顺便游玩一番。起先阿诚觉得自己并没什么资格去，想留在明公馆和下人们一起守着家。可明楼听了这话，顿时就升起一股无名火，说什么也要带上阿诚，在大哥的坚持下，阿诚完全不知道怎么拒绝了。
于是兄弟三人便坐上了开往苏州的火车。
阿诚是头一次坐火车，明楼便把靠窗的座位让给了阿诚，以防他坐火车的时候不舒服。而明台，被明楼晾在了阿诚对面的座位上。明台旁边坐着的，是一位慈祥的老奶奶，明台老老实实的坐在老奶奶身边，很意外的不吵不闹。
列车缓缓的行驶着，明楼安静的看着手里的报纸，看了一半，觉得这报纸里的内容并不吸引自己，就放下了报纸。抬头看着明台正和老奶奶聊的开心，而阿诚，则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的景色。
窗外，是一个宁静的村庄，住宅区旁边是一片敞阔的田野，此时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青山绿水的，让人看了心里便舒服不少。
明楼看着如此专注的阿诚，心中不由感慨，自己刚把他带到家里来的时候他才十岁，还是个骨瘦如柴的孩子，如今长大成人，倒是越来越俊朗了。
“阿诚。”明楼轻唤一声。
“大哥？”阿诚转过头来，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向明楼。
说起来这个称呼，明楼可是废了好长时间把大少爷给换成了大哥的。起先明楼是觉得阿诚是不适应，可后来明楼才知道阿诚是因为故意轻贱自己，不敢抬高自己的地位才没有叫自己大哥。那以后明楼也就没什么耐心了，非常霸道的硬生生的将这个习惯掰了过来。
“外面景色美吗？”明楼看着窗外问道。阿诚随着他的目光看去。
“美。”
简单的一个字，概括了心里全部的赞叹。这些美丽的景色，都是之前自己没有见过的。
“以后大哥带你去看更多更美的地方！”明楼对阿诚说，阿诚还没反应过来，明台就抢先开了口。
“大哥怎么不带上我。大哥偏心！”明台不满的说道。
“你啊，去找大姐吧，你的脾气也就大姐能受得了。”大哥哼了一声，完全不吃明台那一套。
“大哥不要这样，纵有美景，我想大哥也另有佳人陪伴吧！”阿诚回答大哥道，他所说的佳人，就是之前明楼经常和阿诚提起的汪家大小姐汪曼春，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明楼就不再提那个人了。
阿诚这句话，说的时候没感觉出来，可被明楼这奇怪的眼神这么一盯，才发现其中的别扭。有些窘迫的别过头去。
阿诚这是吃醋吗？这不冲突啊？但是怎么感觉？嗯？怎么感觉我还想哄他一下？这难道不是他无理取闹？唉？
一向知识渊博头脑聪明的明楼，此刻智商突然极速下降了。
“大哥，抱歉，刚才是我胡言乱语。”阿诚也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就勉强的找了个理由想糊弄过去，谁知这时明台起劲儿了。
“大哥，阿诚哥生气了，怪你不陪他，你之前总跑出去找曼春姐，都不管阿诚哥，阿诚哥肯定生气了！还不快道歉！”明台一脸正气的对明楼说，明楼见他这个样子，有些哭笑不得。
汪曼春啊，哼，有些事，还是等他们俩长大一点再告诉他们吧，现在说了也不懂，也没什么用。
“明台，我没有生气，你别瞎说。”阿诚哄着面前这个莫名其妙开始教训着明楼的小孩儿。
“我才没瞎说，每次大哥出去的时候你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不是生气了是什么？”明台还想继续替阿诚哥打抱不平，可看到阿诚都要生气了，声音也越来越小。
呵，这小子年纪不大，知道的还不少，嘴里也是一套一套的。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说的是真的吗？明楼这样想着，看向旁边的阿诚，而阿诚的脸上，正蔓延着淡淡的红晕。
“阿诚，是大哥不对，以后大哥一直陪着你，好不好？”大哥柔声的对阿诚说道，阿诚听大哥这么说，自己再怎么辩解下去都不合适，就只能应了。
“谢谢大哥。”阿诚回答了明楼，就扭头向窗外看去了。
一直在一旁看戏的老奶奶这时突然笑了起来。
“你看看，你这个弟弟多依赖你，你们兄弟感情真好。不像我们家那两个儿子啊，除了吵架就是吵架。”老奶奶指着阿诚对明楼说，阿诚听了，有些好羞的笑了笑。
“那是，他是我从小带大的，当然会比较依赖我。”明楼似是有些自豪说。
“大哥，我看你和阿诚哥在一起的时候顺眼多了，大哥和曼春姐在一起的时候，我怎么看怎么别扭。”小明台没由来的冒出一句真心话，让明楼一挑眉。
“哈哈，看来你这个弟弟也够依赖你的，宁可让给自家人，也不给外人啊！”老奶奶笑着说，着让他们都笑了出来，除了一直脸上发热的阿诚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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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过去多年，外敌入侵，明家兄弟三人都走上了抗日的道路。三兄弟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活着，脑子里的弦无论何时都绷的紧紧的，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生危险，稍有不慎就会送命。
这天，明楼以家里生意上的问题为由，请了七天的假，带着阿诚去苏州处理生意上的事情了。实则是组织上有行动，他们两人提前出来避嫌，毕竟这次行动的人要是给自己染上麻烦，就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了。
于是两人就坐上了开往苏州的火车上。
这也是两人这么长时间以来难得的悠闲时光。
阿诚因为近来实在有些累，很快就睡着了，而明楼见他睡着，就一直在旁边守着。
可阿诚向来浅眠，一阵孩童的说话声便把睡梦中的阿诚惊醒。
“醒了？”明楼在他旁边，见他醒了，把一杯温水递给了他。
阿诚接过水杯，才发现明楼将他自己的外套给自己盖上了。
“做了什么好梦啊？看你刚刚睡着的时候一直在笑。”明楼悠闲地问着。
“没什么，就是梦到了以前。”阿诚笑笑回答。
“以前？梦到以前什么了？”明楼继续问着。
“大哥，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坐火车吗？当时大哥也是要带我去苏州。”阿诚对明楼说，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明楼的脸。
“当然记得，当时还有明台呢！那时明台还小，比现在还闹腾，在苏州待的那几天净受他折磨了。”明楼说道，想想当时，在比比现在，也只有笑笑。
而且，当时明楼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心思，更不知道阿诚心里所想。现在想想当时说的那些话，才知道，当时二人已经暗生情愫。
“阿诚，你还记得我当时说的吗？等咱们手头上的事情做完了，我就兑现承诺。”明楼微笑着对阿诚说。
阿诚明白明楼的意思，等抗战胜利了，他就会带自己去很多美丽的地方。可世事万变，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不过阿诚和明楼都不想破坏这仅存的小小的希望。
“好。”阿诚用晴朗的笑容回应了明楼。
对面坐着的一对老夫妇，看着面前如此和谐的画面，笑了起来。
“你们兄弟俩关系真好，我们家只有四个女儿，不像你们两个这么和谐，这四个啊动不动就吵，一刻都不得安生。”老奶奶说道。
“是啊，小伙子，你这个大哥真的挺照顾你的，刚才你睡觉，你大哥一直守着你，服务员声音大了一点，你大哥还训了她呢！”老大爷也说道。
似曾相识的言语，带回了两个人的记忆，楼诚二人听见此话，相视一笑。
“是啊，他从小就跟我在一块，从来没分开过，以后也不分开，关系当然好！”明楼说出了自己想说的。
而阿诚早就满脸泛红，把脑袋转向窗外，那红润的脸，依旧清澈的眼睛。和多年之前并无分别，只是当年青涩全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和一丝他一只保留的倔强。
这样的阿诚，在明楼眼里，是更美的。他不会总是怀念过去，无论过去了多长时间，无论遇到什么事，他的阿诚永远都是那个阿诚，那个处处为明家着想，为了明家连自己的姓名都不顾的阿诚。
明楼突然感觉有些后悔，如果时间能够倒退，他一定早早的看出阿诚的心思，也不至于会让他自己独自痛苦那么长时间。
可时间并不能倒退。
不过明楼相信，他欠下的，他们的遗憾，总会还回来。
旅途虽短，却足够温暖已经在寒冷里生活了很久的两个人。其实从两人真正心意相通的那时起，两人的生活就已经不再那么寒冷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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